“作為農民,我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,沒想到受到這么多的人關心。更沒想到總書記會來到我們這個地方親自視察我們的治沙成果,我們非分享常地激動。總書記這么關心我們,各級黨委政府這么支持我們,我們沒有理由放棄。(治沙)這件事,我們一定要一代代傳承干下去,把八步沙的綠茵永遠保存下去。”甘肅省武威市古浪縣八步沙林場黨支部書記、場長郭萬剛近期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這樣談道。
古浪縣八步沙林場黨支部書記、場長郭萬剛接受本網記者專訪
中國經濟網記者裴小閣/攝
八步沙,出門八步就是沙。地處騰格里沙漠南緣,這里是教學古浪縣北部的一個風沙口,因氣候干旱和過度開荒放牧,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起就已是寸草不生、黃沙漫地。郭萬剛談到,1981年,古浪縣開始試行“政府補貼、個人承包,誰治理、誰受益”的荒漠化土地治理政策,把八步沙作為試點向社會公開承包。郭萬剛的父親郭朝明和賀發林、張潤元3名共產黨員,還有羅瑜伽場地元奎、程海、常開國等社隊干部響應政策號召,聯戶承包了7.5萬畝治沙任務,組建了八步沙林場。一張合同,6個紅手印。從此,6位老人踏上了漫漫治沙之路。面對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,六個老漢節衣縮食,湊錢買樹苗,靠一頭毛驢、一輛架子車、一個大水桶、幾把鐵鍬,開始治沙造林。
1983年,彼時31歲的郭萬剛還在土門供銷社上班,因父親生病,不得不回鄉頂替父親治沙造林。“從內心講,我很不愿意丟掉這個‘鐵飯碗’到荒無人煙的沙漠里去治沙。但是,面對父親期待的目光,想想父輩們都能舍得社隊干部的帽子去治沙,不就是為了鄉親們少受點沙害,過上個安穩日子嘛!于是,我接過父親手中的鐵锨,加入到老人們治沙的行列,成為八步沙第二代治沙人。”郭萬剛說道。
轉眼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,由于國家“三北”防護林政策調整,加上當地連年干旱少雨,八步沙林場發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。郭萬剛提出,在林場附近,按照政策打一眼機井,開上些荒地,發展集體經濟,補貼造林費用。但當時打一口機井,需要花費近30萬元,這對于小樹屋普普通通的農民而言,無疑是一筆巨資。后六家通過集資,想辦法向銀行貸款,經過4個多月的日夜奮戰,終于打了一口156米深的機井。從此,林場起死回生,走上了一條以農促林、以副養林、以林治沙、綜合發展的新路子。
“2003年,我們終于完成了八步沙的治理。”郭萬剛談道,雖然把八步沙治住了,但它北面還是寸草不生的大沙漠,不治理遲早是個害。于是,林場主動跨區域承包治理八步沙北面25公里外的黑崗沙、大槽沙、漠迷沙三大風沙口。如今,八步沙林場管護的面積已達45萬畝。
風風雨雨數十載,從第一代治沙人“一棵樹、一把草,壓住沙子防風掏”,到第二代治沙人創新應用“網格狀雙眉式”沙障結構,實行造林管護網格化管理,再到第三代治沙人全面嘗試“打草方格、細水滴灌、地膜覆蓋”等新技術,三代人矢志不渝、拼搏奉獻,與干旱和風沙頑強抗爭。
2016年,郭萬剛的侄子郭璽在其再三勸說下也回到家鄉,加入到防沙治沙的隊伍。郭萬剛感慨道,回想40多年來,三代人在沙漠里走過的路,有艱辛、有迷茫,但更多的是欣慰和驕傲。“沒有改革開放的好政策,沒有黨和政府的支持,沒有社會各界的關心,就沒有我們八步沙越來越好的生態環境。”
2019年,八步沙“兩山”實踐創新基地在八步沙紀念館一路之隔建成運營。如今的八步沙林場不僅成了生態研學、觀光旅游的理想去處,更成了省內外黨性教育的紅色打卡地。郭萬剛略帶興奮地告訴記者,每年進入五月份,八步沙林場的綠植就開始陸續抽綠開花,先是黃色的檸條花,接著是6月份的沙棗花,等到7~8月份的時候,花棒、梭梭樹也陸續開花,林場里各種顏色的花相繼綻放,分外好看。徜徉其間,感覺像是待在世時租場地外桃源。
如今,郭萬剛的頭發也已發白,72歲的他仍然整天忙碌在治沙一線。辦公室的書桌上,擺滿了平時學習的資料文件。“對我來說,就是大半輩子交給了八步沙。通過四十多年的磨難,堅持到現在,我們已經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。”郭萬小樹屋剛談道,如今,國家政策越來越好,這方面的財政投入越來越多,參與的人也越來越多。“相信古浪人民個個都是治沙人,個個都能堅持到底。我們將牢記總書記的殷切囑托,不忘父輩們的綠色承諾,大力弘揚八步沙‘六老漢’困難面前不低頭、敢把沙漠變綠洲的新時代武威精神。”(中國經濟網記者 魏金金 裴小閣 張相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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