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承恩,字汝忠,號射陽居士,淮安府山陽縣(今江蘇省淮安市淮安區)人,胡適與魯迅考據其為《西游記》的作者。而吳承恩與北京的淵源,或許不為人知——他曾三次到過北京“求職”。
嘉靖八年(1529年),吳承恩到淮安龍溪書院唸書,以求功名,但科舉屢遭波折,直到嘉靖二十八年(1549年),才被江南學政推舉到南京國子監就讀。次年(1550年)補得“貢生”(舉人副榜),遂到北京“謁選”(赴吏部應選官職)。
5月初,吳承恩從淮安下古鎮搭船,沿年夜運河北上赴京。這是他第一次來北京。一路上吳承恩逛逛停停,盡覽沿途景致,爬山東泰山、游天津楊柳青、逛順天府通州城等,最后才抵達北京。時有李春芳、沈坤等老友接待。李春芳為嘉靖二十六年(1547年)進士,與吳承恩交友已久。沈坤與吳承恩為同親兼老友,嘉靖二十年(1541年)中進士。
6月初,吳承恩進京后,“謁選”之事不年夜順遂,究竟只要“貢生”的“學歷”,與“貢士”“進士”的“學歷”相差較年夜,所以兩個月沒有成果。
這一年八月,北京產生了“庚戌之變”,即潰退漠北的元朝殘余權勢,在韃靼土默特部首級俺答汗的管轄共享會議室下,10余萬鐵騎當者披靡,于十六日從薊鎮防禦古北口,遂抨擊打擊京師,迫近安寧門外,且圍攻北京城三日。明廷主將仇鸞采取“堅壁”共享空間之策,聽憑俺答汗劫奪京郊。俺答汗在飽掠之后拂袖而去,由此給京城帶來危機,也給吳承恩謀職之事形成很年夜影響。
好不難比及工作有了些端倪之時,吳承恩忽然接到一封老家來的信,讓他如五雷轟頂——15歲的兒子吳鳳毛夭折。吳承恩是三代單傳,這般衝擊使他難以蒙受,便要速返故鄉淮安。
臨行前,他寫下《庚戌寓京師迫于回志呈一二良知》詩:
世味由來已備嘗,鷗心寧復到鹓行。
縱令索米容方朔,未必含毫象子長。
六月車塵驚客鬢,連宵鄉夢繞山堂。
明珠有贈慚無報,系在羅襦未敢忘。
嘉靖四十一年(1562年),吳承恩第二次進京“謁選”,但一向在吏部“掛選”。老友李春芳怙恃于今年春來京邸,恰逢李春芳父親七十誕辰,吳承恩餐與加入了李春芳為父親所辦壽宴,并撰《元壽頌》為之賀壽。不外,對于吳承恩來說,在京時代最主要的事務,仍是前去吏部探尋“謁選”之事。吏部為明清中心行政機構“六部”之一,其原址在東長安街南面,年夜致為今中國國度博物館的地位。
據傳,在京時代,吳承恩曾屢次到京畿尋游,尋訪過西山年夜覺寺、十方普覺寺(今噴鼻山臥梵剎),還到過通州佑勝教寺訪禪。
佑勝教寺,俗稱“塔庵”,位于通州城北,京杭年小樹屋夜運河西岸,以燃燈佛舍利塔而著名,乃年夜運河北京段的標志性建筑。該塔始建于北周末期(577-581年),唐代貞不雅七年(633年)復建,此后歷代屢次重建,明成化二十年(1484年)停止年夜範圍修葺,并在須彌座束腰處鑲有優美的磚雕,而每個角各安頓圓雕力士神像。有的披鎧甲執劍,有的法衣合掌,有的慈眉善目,也有的兇相畢露,每尊神像都砥礪得個人空間活靈活現。此中有一尊豬神像,肥耳巨嘴,碩鼻闊腹,抽像非常真切,令人想起《西游記》中的豬八戒。關于《西游記》中豬八戒抽像的起源,歷來眾口紛紜。在中國上古神話中,豬為主要圖騰之一;在釋教中,摩利支天的坐騎便為野豬;而在道教體系中,在唐宋時代便呈現了由“斗極九神”演化而來的“天蓬元帥”。燃燈塔的這一豬神像,也可為我們探討豬八戒供給參照。
在北京滯留一段時光后,因“謁選”仍無成果,吳承恩已日漸拮據,只好辭京而往。
吳承恩第三次到北京是嘉靖四十三年(1564年),并在京暫居一年多的光景。顛末初考、復考后,吳承恩終于在嘉靖四十五年(1566年),與那時有名學者、進士回有光,先后被朝廷委任。回有光任長興縣(今屬浙江省湖州市)知縣,吳承恩任長興縣丞(正八品,輔佐知縣并經管糧、馬稅征方面事務),遂離京南下任職。此時,吳承恩已年過花甲,而多年來南北往復的奔走,終于有了一個較為美滿的終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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